第40章 難得的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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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難得的良心
當孟嵐飛起來的那一刻, 她震驚了。
哇哦，她原來這麽瘦了已經，連風都可以把她吹走。
不行, 今天晚上還沒來得及吃飯，一定要找機會好好犒勞一下自己。
救死扶傷系統：“……”它應該沒記錯吧, 這是一個修仙世界。現在吹的應該是妖風吧。
孟嵐飛起來的時候依稀看見一把劍朝她飛過來，冰藍色的光芒映在她的瞳孔裏，像是……
像是她童年的回憶。
你相信光嗎？少年。
光芒在眼前一閃即逝，差一點就能碰到星星了呢。
兩個系統：“……”
躺平了, 宿主一點都不慌, 襯托得它們多管閑事一樣。
於是兩個系統在孟嵐的腦子裏放起了動畫片。
孟嵐腦海裏閃過的動畫片太多太雜，最後它們選擇了最經典的那一部。
《西游記》, 黑熊精卷走唐僧那一集。
八戒和猴子在原地狂叫師父。
師父被妖怪抓走了！
……
被拋到地上的時候, 孟嵐都被整無語了。
她都沒法分清現在的局勢，腦子裏全是那師徒四人。
一聲聲魔性的“師父”在她的腦子裏盤旋。
孟嵐：“你們能不能適可而止，這是我的腦子，不是你們的家。”
救死扶傷系統：“可是宿主，我們沒別的地方能看電視了啊。”
孟嵐：“那就不能整點我愛看的？”
……
她坐起身, 四處看了看，感覺位置有點熟悉。
她轉過身，仰起頭，被一座巨大的神像吸引。
孟嵐特意後退了幾步看神像的全貌。
她已經可以確定這裏就是她之前到過的妖神山。
不過那時候她只在外面逛了逛, 還沒來得及往裏面走, 也沒關註神像。
所以, 這山白下了？
月光正好從頭頂傾斜而下, 給這座巨大的神像籠罩上一層朦朧的光。
孟嵐轉過身, 目光瞥見了一個黑色的身影。
對方的模樣她幾乎看不清楚, 只是周身強大的氣場讓人難以忽視。
哦，對於孟嵐來說應該是看見了就難以忽視，沒看見她可能就不註意了。
就算是被綁架了，少女依然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甚至還露出了微笑。
她直視著眼前的人，好似非要等他先開口一樣。
“你似乎並不意外？”
強大的威壓朝著孟嵐壓過來，好像要逼迫她跪下一樣。
上位者的權威不容許被挑戰。
孟嵐知道他碾死自己就跟碾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
就算不簡單，她也不打算跟對面硬抗。
難道只有下跪這一條路可以選擇嗎？
孟嵐順勢癱倒在地，雙手交疊放在腹部，看天。
躺著不比跪著舒服，難道對面的家夥還能把她摁進地裏不成？
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意外，嗯，為什麽非得今天晚上。”孟嵐問。
“哦？你倒是變了不少。”
對方好像被孟嵐不要臉的動作震撼到了，收回了威壓。
“哦，那你說我以前是什麽樣？”
對方沒有回答。
孟嵐不打算跟他浪費時間。
“既然你把我送到了這裏，那麽我要做什麽，你應該心裏有數。我覺得這件事對你以後的計劃還是有利的。”
“有利？你倒是我的好女兒啊。”
“別這樣說，雲秀先生，我都快沒錢了，當你女兒一點前途都沒有，掌控我其實很輕松，我不要力量也不要地位，只要我生活過得去，啥都能幹。”
孟嵐依然躺地上，這個姿勢其實才是最舒服最安全的，反正神像附近經常被人打掃，也不臟。
“我看你倒是野心大得很，這麽跟我說話。”
“給錢，我用一百種不同的成語誇讚你的英明神武。”
對方沈默了很久，孟嵐三句話不離錢，他漸漸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沒給她錢了。
“你很缺這些俗物？”
“外面看病都需要幾千靈石了，能是俗物嗎？我的兜比臉都幹凈。”孟嵐越說越氣憤。
“那你的臉挺臟的。”
作惡多端系統：“……”它能說嗎？這兩怪不得能是父女呢。
孟嵐：“……錢你都不給，你能給我什麽？”
“明光派虧待你了？”
“劍修都是窮鬼，我身上能有錢嗎？”
“可是你的師尊可不窮。”
孟嵐刷一下坐起身，神色震驚：“什麽？他不窮？”
孟嵐從空間裏掏出那把木劍給他看。
“你看看，這什麽材料，全修真界能找出第二把嗎？這就那家夥給我的劍，你女兒我在外面受的都是什麽苦啊！”
要麽是江拂白窮，要麽是他對自己有意見。
但是第二個可能性多傷師徒情誼啊，哎，她還是願意把江拂白往好的地方想的。
他肯定是太窮了。
“哼。”看到木劍的時候，反派也有了意見。
“看來你在明光派混得很差啊。”
孟嵐點點頭：“一般，就是輩分高一點，不過……”
她瞧了對方一眼，擔心反派會因為覺得自己沒有價值而對她動手，但是她也不能太有價值了。
“他們可能已經察覺到了我的身份，我還是冒著生命危險潛伏在那裏，我對您難道還不忠誠嗎？”
“那你確實是委屈了。”
孟嵐心裏有了一點數，對方對她還是有一點耐心的，但是肯定也在探她的底細。
“不如就回家吧，你的母親還很想念你。”
孟嵐：“……”
反派居然不按套路出牌。
她偏頭看了一眼妖神像，心中閃過一個猜測。
完了，他真的對北原一點想法也沒有，那麽那些潛伏在北原作惡的魔修是怎麽回事。
好似察覺到了她的想法，對方慢條斯理地解釋。
“呵，這個地方，沒有存在的意義，隨便派了一些人手去歷練罷了，大部分還是那些家夥的主意。”
孟嵐：“……”
她的節奏瞬間被打亂，原本她的籌碼也都失去了價值。
對方確實討厭妖族，或者說不是討厭，是瞧不起。
但是好消息是，對方希望她回去繼承家業？
這種父慈子孝的好事怎麽就落到她的頭上了？劇情不是這麽進行的啊。
“怎麽？舍不得回去？”
孟嵐蹙眉：“您難道是怕了？”
她可以肯定眼前這個就是當初墮落的白虎，她的身體裏肯定也流淌著神獸的血液，妖神像肯定是對她有反應的，但是她體內的血脈暫時沒有激活。
“怕？誰給你的膽子質疑我？”
孟嵐在他音量擡高的那一瞬重新躺平，以免自己受苦。
作惡多端系統：“好家夥，宿主你這是在誰的面前都這麽勇啊。”
可不是嗎。不管面對的人她打得過打不過，她能做到在對方的底線上仰臥起坐。
之前是男主師父，還有某門派掌門，現在是全書最大的反派。
“我的意思是您是不是怕我受傷，現在看來是我多慮了，您還有別的意思嗎？”
“起來。”
孟嵐快速站了起來，以站軍姿的方式站好。
哪個教官見了都得誇一句板正。
她嚴肅得眼睛都在發亮，堅定得像是要出征。
“……”
誰看了不無語啊。
“跟我回去。”
“知道了老大，好的老大，現在就走吧。”孟嵐樂得咧開了嘴。
這年頭，誰還不是個少主了？
“……”
救死扶傷系統：“……哈哈哈哈哈哈。”
孟嵐這精神狀態，誰看了誰不發愁。關鍵是你能挑出她的錯嗎？
多認真一孩子。
好像有點不對勁，但是又不知道不對勁在哪裏。
然而看不清神色的反派好像有自己的臺詞，他把頭轉向了另一邊。
“你不願意走，是不是因為舍不得那個人嗎。”
孟嵐：“？？？我很願意啊，包吃包住，為什麽不……”
她說不出話了。
禁言術除了她，每個人都會是吧，她說什麽消極內容了嗎？她只是表達一下她啃老的決心啊。
孟嵐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便宜老爹。
快帶我走啊，魔界又不是沒錢，養不起她這個聖女。
怎麽，偌大一個魔界，連她一個弱女子都容不下嗎？
家業，她要繼承家業！
然而沒有辦法。
對方如果把臉漏出來，估計寫滿了嫌棄。
兩只系統在她腦子裏狂笑。
孟嵐：“……閉嘴吧。”把別人的苦難當樂子，真是魔鬼。
孟嵐無法打動她這個便宜老爹，但是天邊亮了起來，好像有一顆流星墜落一般。
就在孟嵐眨眼的瞬間，她的心臟突然一陣疼痛，身體的魔氣無法壓制，甚至開始攻擊她的神經。
她蹲下身，眼睛一片赤紅。
她最後用力地擡起眼皮，瞧了一眼天邊。
明亮的劍光帶著森然冷氣沖到了跟前。
耳邊響起嘈雜的聲響，一正一邪的氣息瞬間過了幾十招。
“宿主，堅持住啊，你師父來救你了！”救死扶傷系統道。
“對啊，他真的能救下你，哦，你爹跑了。”作惡多端系統給孟嵐匯報戰況。
傻系統。
孟嵐咬住下唇，不讓口中漏出一點聲音。
她明白孟雲岫的居心了。
想來被卷走的時候，她看見的那道劍光也是江拂白的吧，原來他一直都在啊。
為什麽要讓她突然暴露魔修的身份，為什麽偏偏是這個……
她忽然明白了。
果然啊，原主還是不夠受重視。
但是，現在還不行，她不能現在失去意識。
孟嵐的嘴唇都咬出血了，克制著不讓自己走火入魔。
終於只剩下了江拂白跟她。
她依稀看見對方提著劍走到她的面前。
冰冷的劍好像隨時都會對他進行審判一樣。
“師父。”她低低地叫了他一聲。
對方蹲下身，扶住了她：“活著嗎？”
“啊，你沒長眼睛嗎？”孟嵐問。
“……”
救死扶傷系統：“求救啊宿主，我真怕他給你一劍啊。”
孟嵐卻怕他不肯給她一劍。
“還能說話，看來沒問題。”對方的語氣還正常。
“不清理門戶嗎？”孟嵐感覺自己的聲音有點抖。
“沾染了魔氣罷了，能救。”江拂白好似不怎麽在意，他試圖把孟嵐抱起來。
這跟話本劇情不一樣啊，難道不應該是師父誤會徒弟，然後對徒弟虐身虐心嗎？
孟嵐搖了搖頭：“等等，師父，別說話，把奪光劍給我看看。”
她顫抖著手握住了那冰冷的劍刃。
“別松開，師父，罵我幾句好嗎？越臟越好。”
她看不清身前人的臉色，不過他的懷抱還是很溫暖的。
哎，為什麽要對她心軟呢？明明她是個壞人啊。
江拂白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要求，他還沒說什麽，下一秒的畫面讓他震驚了。
孟嵐抓住劍刃，用力地刺向了自己的身體。
江拂白手還握在劍柄上，在外人看來，就好像是他親手捅了孟嵐一樣。
“你瘋了！”
隨著劍氣的湧入，身體裏的魔氣卻逐漸平息了下來。
孟嵐是正確。
她身體裏的力氣在流失，但是卻笑了：“最後的良心，都給你了。”
鮮血從傷口處噴湧而出，在她的白衣上開出紅蓮。
這是最後一句話，少女微笑著閉上了眼睛。
……
很顯然，比起孟嵐能不能臥底北原並為他所用，孟雲岫更在意江拂白對她的態度。
之前他看見江拂白來救她，或許就有了這個主意，想借機試探孟嵐在他眼裏的地位。
至於孟嵐的死活，他是真的不在意啊。
她若是能夠影響江拂白，她就是一枚有用的棋子，也能活下來，如果不能，那麽她就去死吧。
孟嵐在看見江拂白毫不猶豫地說瞎話，也要站在她這邊的時候，忽然就覺醒了這最後一點良心。
無論她死不死，這一劍都必須捅，而且還得足夠快，不能有半點猶豫。
這樣哪怕她後面活下來了，孟雲岫也不能認定江拂白會對她心軟。
怎麽可以給反派任何一點可以利用她來威脅別人的機會呢，當然了，她也是為了自己。
如果真被確認了江拂白對她不一般的話，她以後怕是會被迫做出更多違心的事。
她的價值可不只是用來作為別人的弱點的啊，都是一群沒眼光的東西。
作為孟嵐肚子裏的蛔蟲，兩個系統也是分外震驚，它們能和平相處，也全靠孟嵐不按常理出牌。
作惡多端系統：“什麽心眼子，一個兩個都是馬蜂窩吧。”
救死扶傷系統：“人類好可怕，宿主也好可怕。”
作惡多端系統：“比起這個，我更擔心宿主會不會真死了。感覺她師父的眼神像是要把她挫骨揚灰一樣。”
“可不是嗎，人家被宿主被迫殺了不想殺的人，能不恨嗎。”
江拂白臉色十分難看，如果孟嵐不是快死了，他真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麽來。
他還沒想殺了她呢，她倒好自己不想活了，結果還非要死在他眼前，臟了他的手。
孟嵐的傷口很深，她對自己沒有半點手下留情。
奪光劍實打實沒入了身體。
它的劍身顫抖了一下，自己往外拔，想來這件事對它幼小的劍心也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
不過一拔出來，血就更止不住。奪光劍本來就對魔氣有克制作用，孟嵐是真的不怕死。
江拂白用法術止住傷口，如果在這裏的不是他，估計這個反覆作死的家夥就真死了。
少女閉著眼睛，面容安寧而祥和，安靜的時候，美好得如同一幅畫，只要不開口，誰能知道她的本性是什麽？
……
孟嵐好似做了一個冗長的夢。
夢裏一片空白，她像是誤入了一個獨立的空間，前方好像有出口，她往前走了幾步，前面終於出現了不一樣的色彩，色彩越來越大，她終於看清了情形。那似乎是一個長得跟她很像的女人。不是現在的樣子，而是穿書前的樣子。
對方也在朝她走來，隨後，她們站在了彼此面前。
“你好，孟嵐。”她微微一笑。
孟嵐道：“是你啊。”
“是我。你過得怎麽樣？”
孟嵐撓了撓頭：“一般般吧，不會有動不動就生氣扣獎金的老板，只是多了不少神經病，還有，依然沒錢。”
對面的應該就是原主了，想來，她不是穿書這麽簡單，對方可能也在代替她生活。
“那真是麻煩你了。”雖然笑著，不過對方看不出什麽愧疚感。
孟嵐問：“所以，我為什麽會穿書？”
“按照你那邊的話，應該是我們隔著時空感應到了彼此的願望吧。當能量足夠大的時候，就可以產生奇跡。”
“哦？我不是被那兩個家夥綁架的？我有什麽願望，非得到這個世界實現？”
“你忘了。”對方道，“你想有一個能放飛自我的地方，可以隨意發瘋。”
“啊……”孟嵐思考了一下，她加班的時候確實很想發瘋，而且現實世界確實讓她覺得不夠刺激。
每天睡覺工作瀏覽網絡，幾乎都是一樣的，就算工作的時候她會遇到各種挑戰，還要面對經濟危機，職場競爭的壓力，但是這些也成了她無聊生活的一部分。
錢賺到了又有什麽用呢？找人培養出下一個她嗎？
她看向眼前的人：“所以你的願望是遠離你那個有什麽大病的老爹，過上平穩的生活？”
“是的。而且那邊的人都很紳士，秩序也很好，我很喜歡。”對方用她原本的臉甜甜一笑，依稀有綠茶小白花的風範。
孟嵐心中有不祥預感：“……你可別用這身體亂搞啊。”
“不會的。但是如果你在那邊隨便怎麽使用我的身體都可以，我很期待你發瘋的樣子。”
“謝謝，已經在發瘋了。”孟嵐摸了摸腦袋，嘆了口氣，什麽叫隨便使用啊，她現在只有一個偉大的理想。
“我想親手殺了你爹行嗎？”
“都可以，千刀萬剮都行。”對方臉上滿是笑容，甚至鼓勵孟嵐放手去幹。
孟嵐：“……那邊有你在乎的人嗎？”
“沒有，一個都沒有，他們都不值得。”對方臉上笑容清淺，好像在說什麽理所當然的事。
孟嵐無話可說。
“那你有什麽在意的人嗎？”
孟嵐回答道：“那當然也沒有咯，你連掃墓的功夫都省了，不過你要是無聊的話，給你討厭的人立個碑也行。”
“好的，你有討厭的人嗎，我幫你幹掉吧。”
“有。”孟嵐鄭重點頭，“我藏在床頭的床墊下面，有一份暗殺名單，上面記錄了得罪過我的人。”
她說著說著似乎有點興奮，壓低聲音囑咐：
“不過法治社會不能動手，這麽跟你講吧，你往他們的奶茶裏撒鹽，賄賂員工食堂的阿姨讓她們手抖一點，都是可以的，懂了吧。”
對面的人：“……”
孟嵐接著又問：“你有什麽願望嗎？”
“現在就挺好的。”
“那就好，我有一點願望，這樣吧，我還有一份詳細的篡位計劃，可以在一年之內架空老板，可惜還沒實施，這份計劃，我藏進保險櫃了，密碼你應該知道的吧。”
原著裏的炮灰反派：“……”
她看向孟嵐的眼色越發不對勁：“姐妹，你是好人嗎？我怎麽覺得你比我壞多了呢？”
孟嵐微微一笑：“過獎了，你要知道我現在這個老板可不是什麽好東西，他的黑料我也一並鎖在保險櫃裏。”
“好吧，對了，你說到靈石的事情，我告訴你，我其實屯了很多靈石，就在……”對方湊近了她。
就在……
就在哪裏？
……
孟嵐感覺自己的腦子嗡嗡的，耳邊嘰裏呱啦的，聲音還很熟悉。
是師徒四人西天取經的動畫片。
不用多想也該知道，是兩個系統又在她的腦子裏看動畫片。
“在哪裏啊，我的靈石……”
“哎？宿主醒了，什麽靈石？”
“就是我的靈石……”
孟嵐昏昏沈沈地睜開了眼睛。
這間屋子看上去有些簡陋，而且還很陌生。
她不會是又穿越了吧。
她動了一下手指，試圖撐起身體。
然而剛剛起來一點，腹部就傳來刺痛。
孟嵐臉色難看，重新躺了下去。
她的靈石究竟在哪？
“吱呀。”
這木門的質量應該不是特別好，聲音還挺大。
“醒了？”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炸開。
少女努力擡起腦袋。
一張飄逸出塵的臉，像畫裏走出來的神仙哥哥。
“你是誰啊，結婚了嗎？”她問。
清晨的白光照在江拂白的臉上，給他描上一層朦朧的邊，但是這不妨礙他臉色越來越冷。
孟嵐疑惑了：“不是調戲啊，就是單純問問，沒機會就算了，你直接拒絕唄，笑死了，你真的好裝，我對你一點興趣也沒有。”
救死扶傷系統：“宿主，你是腦子壞了嗎？這是你師父。”
孟嵐大腦停機了片刻。
之前發生的事如潮水般向她湧來，江拂白的臉也越來越清晰。
孟嵐：“……”
啊，江拂白原來長這樣？
完了，她好像有點臉盲癥了。
“咚。”
碗被重重放在了她的床頭。
“失憶了？”聲音很沈，怒氣簡直壓都壓不住。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3-10-24 19:49:13~2023-10-25 20:44:0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假期、木子李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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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孟嵐飛起來的那一刻, 她震驚了。
哇哦，她原來這麽瘦了已經，連風都可以把她吹走。
不行, 今天晚上還沒來得及吃飯，一定要找機會好好犒勞一下自己。
救死扶傷系統：“……”它應該沒記錯吧, 這是一個修仙世界。現在吹的應該是妖風吧。
孟嵐飛起來的時候依稀看見一把劍朝她飛過來，冰藍色的光芒映在她的瞳孔裏，像是……
像是她童年的回憶。
你相信光嗎？少年。
光芒在眼前一閃即逝，差一點就能碰到星星了呢。
兩個系統：“……”
躺平了, 宿主一點都不慌, 襯托得它們多管閑事一樣。
於是兩個系統在孟嵐的腦子裏放起了動畫片。
孟嵐腦海裏閃過的動畫片太多太雜，最後它們選擇了最經典的那一部。
《西游記》, 黑熊精卷走唐僧那一集。
八戒和猴子在原地狂叫師父。
師父被妖怪抓走了！
……
被拋到地上的時候, 孟嵐都被整無語了。
她都沒法分清現在的局勢，腦子裏全是那師徒四人。
一聲聲魔性的“師父”在她的腦子裏盤旋。
孟嵐：“你們能不能適可而止，這是我的腦子，不是你們的家。”
救死扶傷系統：“可是宿主，我們沒別的地方能看電視了啊。”
孟嵐：“那就不能整點我愛看的？”
……
她坐起身, 四處看了看，感覺位置有點熟悉。
她轉過身，仰起頭，被一座巨大的神像吸引。
孟嵐特意後退了幾步看神像的全貌。
她已經可以確定這裏就是她之前到過的妖神山。
不過那時候她只在外面逛了逛, 還沒來得及往裏面走, 也沒關註神像。
所以, 這山白下了？
月光正好從頭頂傾斜而下, 給這座巨大的神像籠罩上一層朦朧的光。
孟嵐轉過身, 目光瞥見了一個黑色的身影。
對方的模樣她幾乎看不清楚, 只是周身強大的氣場讓人難以忽視。
哦，對於孟嵐來說應該是看見了就難以忽視，沒看見她可能就不註意了。
就算是被綁架了，少女依然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甚至還露出了微笑。
她直視著眼前的人，好似非要等他先開口一樣。
“你似乎並不意外？”
強大的威壓朝著孟嵐壓過來，好像要逼迫她跪下一樣。
上位者的權威不容許被挑戰。
孟嵐知道他碾死自己就跟碾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
就算不簡單，她也不打算跟對面硬抗。
難道只有下跪這一條路可以選擇嗎？
孟嵐順勢癱倒在地，雙手交疊放在腹部，看天。
躺著不比跪著舒服，難道對面的家夥還能把她摁進地裏不成？
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意外，嗯，為什麽非得今天晚上。”孟嵐問。
“哦？你倒是變了不少。”
對方好像被孟嵐不要臉的動作震撼到了，收回了威壓。
“哦，那你說我以前是什麽樣？”
對方沒有回答。
孟嵐不打算跟他浪費時間。
“既然你把我送到了這裏，那麽我要做什麽，你應該心裏有數。我覺得這件事對你以後的計劃還是有利的。”
“有利？你倒是我的好女兒啊。”
“別這樣說，雲秀先生，我都快沒錢了，當你女兒一點前途都沒有，掌控我其實很輕松，我不要力量也不要地位，只要我生活過得去，啥都能幹。”
孟嵐依然躺地上，這個姿勢其實才是最舒服最安全的，反正神像附近經常被人打掃，也不臟。
“我看你倒是野心大得很，這麽跟我說話。”
“給錢，我用一百種不同的成語誇讚你的英明神武。”
對方沈默了很久，孟嵐三句話不離錢，他漸漸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沒給她錢了。
“你很缺這些俗物？”
“外面看病都需要幾千靈石了，能是俗物嗎？我的兜比臉都幹凈。”孟嵐越說越氣憤。
“那你的臉挺臟的。”
作惡多端系統：“……”它能說嗎？這兩怪不得能是父女呢。
孟嵐：“……錢你都不給，你能給我什麽？”
“明光派虧待你了？”
“劍修都是窮鬼，我身上能有錢嗎？”
“可是你的師尊可不窮。”
孟嵐刷一下坐起身，神色震驚：“什麽？他不窮？”
孟嵐從空間裏掏出那把木劍給他看。
“你看看，這什麽材料，全修真界能找出第二把嗎？這就那家夥給我的劍，你女兒我在外面受的都是什麽苦啊！”
要麽是江拂白窮，要麽是他對自己有意見。
但是第二個可能性多傷師徒情誼啊，哎，她還是願意把江拂白往好的地方想的。
他肯定是太窮了。
“哼。”看到木劍的時候，反派也有了意見。
“看來你在明光派混得很差啊。”
孟嵐點點頭：“一般，就是輩分高一點，不過……”
她瞧了對方一眼，擔心反派會因為覺得自己沒有價值而對她動手，但是她也不能太有價值了。
“他們可能已經察覺到了我的身份，我還是冒著生命危險潛伏在那裏，我對您難道還不忠誠嗎？”
“那你確實是委屈了。”
孟嵐心裏有了一點數，對方對她還是有一點耐心的，但是肯定也在探她的底細。
“不如就回家吧，你的母親還很想念你。”
孟嵐：“……”
反派居然不按套路出牌。
她偏頭看了一眼妖神像，心中閃過一個猜測。
完了，他真的對北原一點想法也沒有，那麽那些潛伏在北原作惡的魔修是怎麽回事。
好似察覺到了她的想法，對方慢條斯理地解釋。
“呵，這個地方，沒有存在的意義，隨便派了一些人手去歷練罷了，大部分還是那些家夥的主意。”
孟嵐：“……”
她的節奏瞬間被打亂，原本她的籌碼也都失去了價值。
對方確實討厭妖族，或者說不是討厭，是瞧不起。
但是好消息是，對方希望她回去繼承家業？
這種父慈子孝的好事怎麽就落到她的頭上了？劇情不是這麽進行的啊。
“怎麽？舍不得回去？”
孟嵐蹙眉：“您難道是怕了？”
她可以肯定眼前這個就是當初墮落的白虎，她的身體裏肯定也流淌著神獸的血液，妖神像肯定是對她有反應的，但是她體內的血脈暫時沒有激活。
“怕？誰給你的膽子質疑我？”
孟嵐在他音量擡高的那一瞬重新躺平，以免自己受苦。
作惡多端系統：“好家夥，宿主你這是在誰的面前都這麽勇啊。”
可不是嗎。不管面對的人她打得過打不過，她能做到在對方的底線上仰臥起坐。
之前是男主師父，還有某門派掌門，現在是全書最大的反派。
“我的意思是您是不是怕我受傷，現在看來是我多慮了，您還有別的意思嗎？”
“起來。”
孟嵐快速站了起來，以站軍姿的方式站好。
哪個教官見了都得誇一句板正。
她嚴肅得眼睛都在發亮，堅定得像是要出征。
“……”
誰看了不無語啊。
“跟我回去。”
“知道了老大，好的老大，現在就走吧。”孟嵐樂得咧開了嘴。
這年頭，誰還不是個少主了？
“……”
救死扶傷系統：“……哈哈哈哈哈哈。”
孟嵐這精神狀態，誰看了誰不發愁。關鍵是你能挑出她的錯嗎？
多認真一孩子。
好像有點不對勁，但是又不知道不對勁在哪裏。
然而看不清神色的反派好像有自己的臺詞，他把頭轉向了另一邊。
“你不願意走，是不是因為舍不得那個人嗎。”
孟嵐：“？？？我很願意啊，包吃包住，為什麽不……”
她說不出話了。
禁言術除了她，每個人都會是吧，她說什麽消極內容了嗎？她只是表達一下她啃老的決心啊。
孟嵐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便宜老爹。
快帶我走啊，魔界又不是沒錢，養不起她這個聖女。
怎麽，偌大一個魔界，連她一個弱女子都容不下嗎？
家業，她要繼承家業！
然而沒有辦法。
對方如果把臉漏出來，估計寫滿了嫌棄。
兩只系統在她腦子裏狂笑。
孟嵐：“……閉嘴吧。”把別人的苦難當樂子，真是魔鬼。
孟嵐無法打動她這個便宜老爹，但是天邊亮了起來，好像有一顆流星墜落一般。
就在孟嵐眨眼的瞬間，她的心臟突然一陣疼痛，身體的魔氣無法壓制，甚至開始攻擊她的神經。
她蹲下身，眼睛一片赤紅。
她最後用力地擡起眼皮，瞧了一眼天邊。
明亮的劍光帶著森然冷氣沖到了跟前。
耳邊響起嘈雜的聲響，一正一邪的氣息瞬間過了幾十招。
“宿主，堅持住啊，你師父來救你了！”救死扶傷系統道。
“對啊，他真的能救下你，哦，你爹跑了。”作惡多端系統給孟嵐匯報戰況。
傻系統。
孟嵐咬住下唇，不讓口中漏出一點聲音。
她明白孟雲岫的居心了。
想來被卷走的時候，她看見的那道劍光也是江拂白的吧，原來他一直都在啊。
為什麽要讓她突然暴露魔修的身份，為什麽偏偏是這個……
她忽然明白了。
果然啊，原主還是不夠受重視。
但是，現在還不行，她不能現在失去意識。
孟嵐的嘴唇都咬出血了，克制著不讓自己走火入魔。
終於只剩下了江拂白跟她。
她依稀看見對方提著劍走到她的面前。
冰冷的劍好像隨時都會對他進行審判一樣。
“師父。”她低低地叫了他一聲。
對方蹲下身，扶住了她：“活著嗎？”
“啊，你沒長眼睛嗎？”孟嵐問。
“……”
救死扶傷系統：“求救啊宿主，我真怕他給你一劍啊。”
孟嵐卻怕他不肯給她一劍。
“還能說話，看來沒問題。”對方的語氣還正常。
“不清理門戶嗎？”孟嵐感覺自己的聲音有點抖。
“沾染了魔氣罷了，能救。”江拂白好似不怎麽在意，他試圖把孟嵐抱起來。
這跟話本劇情不一樣啊，難道不應該是師父誤會徒弟，然後對徒弟虐身虐心嗎？
孟嵐搖了搖頭：“等等，師父，別說話，把奪光劍給我看看。”
她顫抖著手握住了那冰冷的劍刃。
“別松開，師父，罵我幾句好嗎？越臟越好。”
她看不清身前人的臉色，不過他的懷抱還是很溫暖的。
哎，為什麽要對她心軟呢？明明她是個壞人啊。
江拂白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要求，他還沒說什麽，下一秒的畫面讓他震驚了。
孟嵐抓住劍刃，用力地刺向了自己的身體。
江拂白手還握在劍柄上，在外人看來，就好像是他親手捅了孟嵐一樣。
“你瘋了！”
隨著劍氣的湧入，身體裏的魔氣卻逐漸平息了下來。
孟嵐是正確。
她身體裏的力氣在流失，但是卻笑了：“最後的良心，都給你了。”
鮮血從傷口處噴湧而出，在她的白衣上開出紅蓮。
這是最後一句話，少女微笑著閉上了眼睛。
……
很顯然，比起孟嵐能不能臥底北原並為他所用，孟雲岫更在意江拂白對她的態度。
之前他看見江拂白來救她，或許就有了這個主意，想借機試探孟嵐在他眼裏的地位。
至於孟嵐的死活，他是真的不在意啊。
她若是能夠影響江拂白，她就是一枚有用的棋子，也能活下來，如果不能，那麽她就去死吧。
孟嵐在看見江拂白毫不猶豫地說瞎話，也要站在她這邊的時候，忽然就覺醒了這最後一點良心。
無論她死不死，這一劍都必須捅，而且還得足夠快，不能有半點猶豫。
這樣哪怕她後面活下來了，孟雲岫也不能認定江拂白會對她心軟。
怎麽可以給反派任何一點可以利用她來威脅別人的機會呢，當然了，她也是為了自己。
如果真被確認了江拂白對她不一般的話，她以後怕是會被迫做出更多違心的事。
她的價值可不只是用來作為別人的弱點的啊，都是一群沒眼光的東西。
作為孟嵐肚子裏的蛔蟲，兩個系統也是分外震驚，它們能和平相處，也全靠孟嵐不按常理出牌。
作惡多端系統：“什麽心眼子，一個兩個都是馬蜂窩吧。”
救死扶傷系統：“人類好可怕，宿主也好可怕。”
作惡多端系統：“比起這個，我更擔心宿主會不會真死了。感覺她師父的眼神像是要把她挫骨揚灰一樣。”
“可不是嗎，人家被宿主被迫殺了不想殺的人，能不恨嗎。”
江拂白臉色十分難看，如果孟嵐不是快死了，他真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麽來。
他還沒想殺了她呢，她倒好自己不想活了，結果還非要死在他眼前，臟了他的手。
孟嵐的傷口很深，她對自己沒有半點手下留情。
奪光劍實打實沒入了身體。
它的劍身顫抖了一下，自己往外拔，想來這件事對它幼小的劍心也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
不過一拔出來，血就更止不住。奪光劍本來就對魔氣有克制作用，孟嵐是真的不怕死。
江拂白用法術止住傷口，如果在這裏的不是他，估計這個反覆作死的家夥就真死了。
少女閉著眼睛，面容安寧而祥和，安靜的時候，美好得如同一幅畫，只要不開口，誰能知道她的本性是什麽？
……
孟嵐好似做了一個冗長的夢。
夢裏一片空白，她像是誤入了一個獨立的空間，前方好像有出口，她往前走了幾步，前面終於出現了不一樣的色彩，色彩越來越大，她終於看清了情形。那似乎是一個長得跟她很像的女人。不是現在的樣子，而是穿書前的樣子。
對方也在朝她走來，隨後，她們站在了彼此面前。
“你好，孟嵐。”她微微一笑。
孟嵐道：“是你啊。”
“是我。你過得怎麽樣？”
孟嵐撓了撓頭：“一般般吧，不會有動不動就生氣扣獎金的老板，只是多了不少神經病，還有，依然沒錢。”
對面的應該就是原主了，想來，她不是穿書這麽簡單，對方可能也在代替她生活。
“那真是麻煩你了。”雖然笑著，不過對方看不出什麽愧疚感。
孟嵐問：“所以，我為什麽會穿書？”
“按照你那邊的話，應該是我們隔著時空感應到了彼此的願望吧。當能量足夠大的時候，就可以產生奇跡。”
“哦？我不是被那兩個家夥綁架的？我有什麽願望，非得到這個世界實現？”
“你忘了。”對方道，“你想有一個能放飛自我的地方，可以隨意發瘋。”
“啊……”孟嵐思考了一下，她加班的時候確實很想發瘋，而且現實世界確實讓她覺得不夠刺激。
每天睡覺工作瀏覽網絡，幾乎都是一樣的，就算工作的時候她會遇到各種挑戰，還要面對經濟危機，職場競爭的壓力，但是這些也成了她無聊生活的一部分。
錢賺到了又有什麽用呢？找人培養出下一個她嗎？
她看向眼前的人：“所以你的願望是遠離你那個有什麽大病的老爹，過上平穩的生活？”
“是的。而且那邊的人都很紳士，秩序也很好，我很喜歡。”對方用她原本的臉甜甜一笑，依稀有綠茶小白花的風範。
孟嵐心中有不祥預感：“……你可別用這身體亂搞啊。”
“不會的。但是如果你在那邊隨便怎麽使用我的身體都可以，我很期待你發瘋的樣子。”
“謝謝，已經在發瘋了。”孟嵐摸了摸腦袋，嘆了口氣，什麽叫隨便使用啊，她現在只有一個偉大的理想。
“我想親手殺了你爹行嗎？”
“都可以，千刀萬剮都行。”對方臉上滿是笑容，甚至鼓勵孟嵐放手去幹。
孟嵐：“……那邊有你在乎的人嗎？”
“沒有，一個都沒有，他們都不值得。”對方臉上笑容清淺，好像在說什麽理所當然的事。
孟嵐無話可說。
“那你有什麽在意的人嗎？”
孟嵐回答道：“那當然也沒有咯，你連掃墓的功夫都省了，不過你要是無聊的話，給你討厭的人立個碑也行。”
“好的，你有討厭的人嗎，我幫你幹掉吧。”
“有。”孟嵐鄭重點頭，“我藏在床頭的床墊下面，有一份暗殺名單，上面記錄了得罪過我的人。”
她說著說著似乎有點興奮，壓低聲音囑咐：
“不過法治社會不能動手，這麽跟你講吧，你往他們的奶茶裏撒鹽，賄賂員工食堂的阿姨讓她們手抖一點，都是可以的，懂了吧。”
對面的人：“……”
孟嵐接著又問：“你有什麽願望嗎？”
“現在就挺好的。”
“那就好，我有一點願望，這樣吧，我還有一份詳細的篡位計劃，可以在一年之內架空老板，可惜還沒實施，這份計劃，我藏進保險櫃了，密碼你應該知道的吧。”
原著裏的炮灰反派：“……”
她看向孟嵐的眼色越發不對勁：“姐妹，你是好人嗎？我怎麽覺得你比我壞多了呢？”
孟嵐微微一笑：“過獎了，你要知道我現在這個老板可不是什麽好東西，他的黑料我也一並鎖在保險櫃裏。”
“好吧，對了，你說到靈石的事情，我告訴你，我其實屯了很多靈石，就在……”對方湊近了她。
就在……
就在哪裏？
……
孟嵐感覺自己的腦子嗡嗡的，耳邊嘰裏呱啦的，聲音還很熟悉。
是師徒四人西天取經的動畫片。
不用多想也該知道，是兩個系統又在她的腦子裏看動畫片。
“在哪裏啊，我的靈石……”
“哎？宿主醒了，什麽靈石？”
“就是我的靈石……”
孟嵐昏昏沈沈地睜開了眼睛。
這間屋子看上去有些簡陋，而且還很陌生。
她不會是又穿越了吧。
她動了一下手指，試圖撐起身體。
然而剛剛起來一點，腹部就傳來刺痛。
孟嵐臉色難看，重新躺了下去。
她的靈石究竟在哪？
“吱呀。”
這木門的質量應該不是特別好，聲音還挺大。
“醒了？”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炸開。
少女努力擡起腦袋。
一張飄逸出塵的臉，像畫裏走出來的神仙哥哥。
“你是誰啊，結婚了嗎？”她問。
清晨的白光照在江拂白的臉上，給他描上一層朦朧的邊，但是這不妨礙他臉色越來越冷。
孟嵐疑惑了：“不是調戲啊，就是單純問問，沒機會就算了，你直接拒絕唄，笑死了，你真的好裝，我對你一點興趣也沒有。”
救死扶傷系統：“宿主，你是腦子壞了嗎？這是你師父。”
孟嵐大腦停機了片刻。
之前發生的事如潮水般向她湧來，江拂白的臉也越來越清晰。
孟嵐：“……”
啊，江拂白原來長這樣？
完了，她好像有點臉盲癥了。
“咚。”
碗被重重放在了她的床頭。
“失憶了？”聲音很沈，怒氣簡直壓都壓不住。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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